“薄总，你回来了，我还以为……是许秘书找到了薄总吗？真好，许秘书总是知道薄总在哪里。”
她扯起牵强的笑意，如同小白花一样的娇弱模样，让许栀心底生起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，薄君寒哪里舍得他的白小小受委屈。
许栀只听见薄君寒柔声说：“和她无关，是你的电话找到了我，我和许秘书只不过是半路遇上。”
许栀只觉得讽刺至极。
高层们误会时，他不解释，白小小一委屈，他就将自己推了出来。
那让高层们如何想她？
许栀果然听见几个高层对她表示不满。
好似她故意要抢白小小的功劳。
她在薄氏集团工作三年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坠冰窖。
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。
会议室门打开，一切戛然而止。
大家鱼贯而入。
公司和研究院工作人员一通寒暄后，分坐于会议桌两旁。
谈判开始。
白小小作为主推这个项目的秘书之一，坐在了薄君寒身边。
她将资料送到会议室众人手中。
许栀拿过资料翻看。
这是自己好几天整理出来的资料。
今天去见顾翰林之前，她拜托秘书办一位同事，将这个资料送到薄君寒手里。
却不想，她听见白小小说：“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，顾教授，这里面是我们薄氏的诚意，我们期待能够在今天的会议上达成这次合作。”
许栀浑身一冷，抬眼看向白小小。
白小小回以她清纯一笑。
白小小抓住了许栀的弱点，她知道许栀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站出来和她争论，究竟是谁整理出的这份资料。
许栀也不会这样做。
难道要在大家商讨合作项目是否需要推进之时，站起来向所有人控诉，这份资料是她准备的，不是白小小准备的吗？
这样没品且不专业的事，白小小能做得出来，她许栀做不出来的。
她此时也重新认识了，这个平日里看似单纯懵懂的白小小。
白小小并不像她看起来那么纯良。
她知道如何才能将自己死死压下。
会议室里，一部分员工窃窃私语。
“白秘书的资料准备得太全面了。”
“甚至不比许秘书差。”
所以，自己还留在公司做什么呢。
许栀也很好奇。
一个月后，她离开，白小小又要从谁的手中窃取这些劳动成果，来稳住她的实力。
若是没人给她窃取，以她的工作能力，薄君寒这样的工作狂，会容忍这样的工作白痴，在他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吗？
会议继续进行。
当薄氏集团高层询问顾翰林：“顾教授，这是我们公司能够拿出的所有诚意，不知教授对这次合作可否满意，是否还有其他要求？”
顾翰林儒雅一笑，春风和睦般说道：“我倒真还有一个要求。”
“我与贵公司的许秘书是相交的好友。”
他这话落下，会议室里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许栀身上。
许栀抬眼看向顾翰林。
顾翰林回以她温和一笑：“我希望贵公司可以以许秘书的意愿为准，不要为难许秘书在工作上的选择。”
话落，他再看向薄君寒。
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和睦，可一字一句却透露着他的决绝和坚定。
“不知道薄总，是否愿意答应我这个私人的请求。”
许栀没有想到，即使如此，顾翰林也愿意帮助自己。
以自己的意愿为准，也就是说，不管自己是想离开还是想留下，顾翰林都支持自己。
许栀拿着文件资料的手微微颤抖，甚至鼻头有些发酸。
顾翰林话音落下。
会议室寂静到落针可闻，众人甚至压下呼吸声。
他们的目光在许栀、顾翰林、薄君寒三人之间来回游荡。
他们在猜测，许栀与这位顾教授是什么关系？
竟能让顾教授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上，提出这样私人的要求。
他们也能够感受到薄君寒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。
薄君寒眼神依旧沉静，浑厚且冷质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。
“顾教授未免太自信，以为薄氏集团一定会和研究院达成这个合作项目。”
顾翰林微怔。
这个项目不是薄氏集团一直争取的吗？
薄君寒眼底闪过一抹冷讽。
“薄氏集团的人事变动，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。”
“顾教授这样以权谋私的人，也不会是薄氏集团合作的考虑对象。”
薄君寒拒绝合作的话，话如同水滴滴入油锅，炸起滚烫的油花。
会议室里满是众人的抽气声。
高层们纷纷慌了。
这个项目若是薄氏集团不拿到，无数薄氏集团的敌对公司便会蜂拥而至，拿到项目后，给薄氏集团沉重一击。
高层们立刻劝谏。
“薄总，请您三思。”
“薄总，要不我们再私下开会讨论讨论？”
“薄总，这是和研究院合作，并不是和顾教授个人的合作。”
许栀也向前倾身，在薄君寒身侧说：“薄总，无论如何，你都不应该拿这个项目开玩笑。”
“您知道公司和股东，都对这个项目格外期待，这个项目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。”
顾翰林也添砖加瓦：“我们研究院也非常看好和贵公司的合作。”
只是，他需要用合作来换取许栀的自由。
以她的意愿为准？
薄君寒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。
那笑却很冷，足以让满是冷气的会议室更是寒凉。
“那就以她的意愿为准。”
薄君寒自信，许栀的意愿终究会因他改变。
薄君寒指节在会议桌上轻轻一敲。
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。
“薄氏集团期待与研究院的合作。”
顾翰林笑了，笑容依旧温润，仿若一只胜利的猛兽般从容。
“本以为今天会白跑一趟，虽然傅氏集团也很想与研究院合作，可研究院最意向的还是薄氏集团。”
两人明明说着合作愉快的话，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让小小的会议室剑拔弩张。
空气中电光火石。
所有人大气不敢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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