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结束后，汪三水来到丁易家中。
“她像颗遥远的星星，照在我身上的光总是那么冷。”
丁易走到窗前，仰望夜空，像在寻找那颗逝去的星辰。
“汪教授，别跟那群自以为是的白痴军警纠缠了。”
“他们不是做过调查?”
“做是做了，可那些物理学家的自杀，跟'科学边界'没关系。”
丁易艰难地说出那个名字，“其中就有......杨冬。”
......
丁易提议和汪三水打台球，汪三水欣然同意。
五局后，两人都出了些汗。
“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？”丁易忽然问汪三水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们刚才打了5局球，这5局，只有打球时间不一样，其他条件都一样，结果也是一样。”
“你想表达什么？”
“你想没想过另一种结果？”
“假如这5局球，第一局，球准确落入框内。”
“第二局，球走偏了。”
“第三局，球飞到天花板。”
“第四局，球像麻雀一样，在房间飞来飞去，最后落到你的裤子里。”
“第五局，球以超过第三宇宙的速度，撞破这间屋子，然后飞出地球，飞出太阳系。”
“这时您怎么想？”丁易问道。
......
【这江小白是个什么魔幻脑回路？台球能飞出地球？我看他脑子才先飞出银河系了吧！】
【江小白：我就是要搞个大新闻！球：黑球本球，不approve！】
【这黑球真是被整蒙了，一会儿钻口袋，一会儿上房顶，下一秒就要飞出太阳系，这是个球啊还是个宇航员啊？！】
【黑球：我谢谢你啊江小白！让我一个球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！】
【这作者是想表达existentialcrisis吗？球都能魂穿宇宙了，那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？】
【球之大，何以解忧，唯有暴富！黑球：我不要面子的啊？】
【江小白可能是想解构物理学，颠覆我们对时空的认知！不然这球是量子纠缠了还是穿越平行宇宙了？】
【这黑球也是个小可怜，被江小白祸害成这样，估计下辈子要投胎做个砖头，再也不当球了！】
【这剧情我愣是没get到点，江小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？想表达斯图尔特大爷的猫吗？】
江小白没有理会直播间沸腾的弹幕，继续埋头创作。
......
汪三水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？”
丁易点点头：“前段时间，很多物理学家用加速器做了多次粒子对撞实验，一切实验条件都相同，但结果，却南辕北辙。”
“我们所有物理学，都建立在一个假定上：物理定律不随时间变化。牛顿力学、相对论，再到量子力学，莫不遵守这点，但这次，同样的实验，在不同时间点做，结果却完全不同！”
“这意味着，物理规律会随时间变化，普适的物理法则根本不存在！”
“所以物理学也不存在了？”汪三水忍不住插口。
丁易点点头：
“科学边界的成员，经常会讨论两个假说，一个叫神枪手假说，一个叫农场主假说。”
“神枪手假说是说：有个神枪手，对着靶子射击，每隔十厘米，靶子就会被他打出一个洞。如果这个靶子上，存在一种智慧生物，这些生物里的科学家，会通过观察，发现一个伟大定律：‘宇宙每隔十厘米，就会一个洞’。它们把这个神枪手，随手的行为，看成了宇宙的物理法则。”
“农场主假说是：某个农场里，有群火鸡，这个农场的场主，每天中午十一点给它们喂食。然后，火鸡里的有个科学家，注意到这个现象，它观察了一年，发现天天都是如此，于是，这位火鸡科学家得出结论：‘每天上午十一点，食物就会降临’。它在感恩节早晨，向其他火鸡公布了这一规律，但那天上午十一点，食物没有来，农场主把它们都杀了。”
......
随着江小白笔下剧情不断展开，巨大的MC动画屏幕上也呈现出新的一幕。
【卧槽！这个假说也太有道理了吧！作者是怎么想到的？脑洞简直比黑洞还大！】
【这点子绝了，宇宙的真相会不会就是这样？咱们都活在农场里，跟火鸡一样？血脉偾张，鸡皮疙瘩掉一地！】
【如果宇宙是个游戏，那人类本身是否也只是某种更高层次智慧下的游戏设定?这脑洞我跪了！】
【对对对，恐龙灭绝说不定就是因为更高文明手贱点错了呢！】
【tmd这tm就是在质疑人生啊！我们是不是都只是某个高维生物随手一搓捏出来的小肉球？】
【进一步猜测，火鸡科学家观察了一年，觉得观察时间够长了；人类科学家观察了1000年，觉得观察时间够长了——没准对高维宇宙生物来说，明年就是他们的感恩节呢！】
【woc，这假说把老子整自闭了！生而为人我很抱歉，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去高维空间当神枪手！】
【为什么物理就不存在了？哪位大神听懂了？解释一下吧！】
【是不是可以这么说，你一直觉得1+1等于2，但是有一天发现1+1一下子等于3 ，一下子等于5，那你怎么算数呢？】
【等等！要真是这样，那实验结果不一样，是不是意味着高维神枪手嗑药了？射歪了？】
【别急，万一我们都是AI呢？那不是更惨？】
【所以人类终极奥义：躺平？反正一切都是虚无，不如吃吃喝喝打打游戏，乐呵乐呵得了】
……
与此同时，演播厅内，评委们对江小白笔下的剧情展开了热烈的探讨。
在评审现场，评委们围绕江小白的小说展开了热烈的讨论。
郭凡率先发言，脸上满是惊叹。
“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！农场主假说和射手假说的设定太绝妙了。”
“我看过不少科幻小说，但如此新颖且发人深省的设定，还是第一次看到。”
余化点头附和。
“没错，这两个假说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，虽然出乎意料，但又合情合理。”
“真是让人对世界产生了新的怀疑。”
高亚林立刻插话，语气嘲讽。
“哼，江小白就是在胡说八道，把小说搞得那么复杂，读者会看得懂吗？”
郭凡不禁皱眉。
“高亚林，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。”
“科幻小说的魅力之一，不就是挑战我们的思维极限吗？”
高亚林还想反驳，丘成同推了推眼镜，缓缓说道。
“其实，江小白这个设定，并非异想天开。”
“农场主假说源自罗素的火鸡假说，而射手假说则来自物理学家保罗·戴维斯的《上帝与新物理学》。”
他在白板上迅速画出一个火鸡和农场的示意图。
“休谟问题是，我们怎么保证归纳出的规律是正确的？ “
“就像农场里的火鸡科学家，每天都总结出'人类来喂我食物'，但是到了感恩节那天，这个规律就失效了。”
他又画了一只瞄准靶心的射手。
“而射手假说呢，就是在强调即使射手每次都射中靶心，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下次一定能射中。”
“这些假说揭示了科学归纳法的局限性。”
他转身面向其他评委和观众，目光深邃。
“物理学家用的方法并不比这只火鸡高明。”
“我们总结出的物理学规律，也有可能像这只火鸡发现的'规律'一样，在某个特殊时刻失效。”
“休谟问题虽然已经提出了几百年，但至今，还是没有真正得到解决。”
郭凡若有所思。
“江小白的知识储备，真是令人佩服。”
“这些复杂的理论能结合到小说中，还能让人觉得合情合理，实在难得。”
【我的妈呀!江小白玩梗原来玩的是知识！我还以为他就是想象力丰富，结果人家是查过资料的！佩服！】
【他写的这些假说的现实理论支撑居然这么充分吗？江小白这是要在科幻界封神的节奏啊！】
【这农场主假说和射手假说，简直是在哲学和物理学的边缘疯狂试探啊，这脑洞绝了！】
【郭凡导演说的太对了！科幻小说不就是要挑战思维极限吗？江小白这脑洞太炸裂了，服气！】
【爆肝学物理去了，从今天开始当农场主射手的忠实粉丝，争取明年高考物理满分！】
【总结出的物理学规律有可能会失效？丘神的这番话太有哲学的味儿了！我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世界大门！】
【江小白:论拿现有理论当梗有多秀。丘成同：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理论原型！评论区:完了，江小白这回要跪，他要是知道自己用的梗是真理论非要笑疯不可。】
【高老师是觉得读者都是笨比，不懂这些高端理论呗？我看他才是眼里没有观众！】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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