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笑一声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“你未免也太天真了。别说圣上会不会同意，即便是我这关，你也休想过。”
“你说和离就和离？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江上歌懒得再与他纠缠这些琐事，她转身走出了院落。
等明天参加完玲妃的生辰，她再回娘家，好好跟爹说说放权的事，也跟爹商量商量和离的事。
次日，阳光正好，洒满了整个皇宫。
江上歌与齐穆川并肩而行，走进了春月宫。
宫内的香气扑鼻，繁花似锦，似乎都在为今日的生辰庆典而盛开。
首位之上，坐着一位女子。她娇小可爱，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，却又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，仿佛是宫中绽放得最为璀璨的明珠。
这便是今日的主角——玲妃。
江上歌微微颔首，行了一礼，笑容得体而疏离：“见过玲妃娘娘，娘娘万福。”
她和玲妃只需要维持表面的客套就好了，其余的就不用维持了。
玲妃的冷淡，她早已心知肚明，自然也不会去刻意巴结讨好。
玲妃对她的态度略感意外，心中不禁多留了几分警惕。
面上她仍保持着那份虚假的和善，“上歌快坐，我们都是一家人，这些虚礼，大可不必。”
江上歌没有半分的盲目信任。
她的笑意未曾稍减，又一次施以一礼，“玲妃娘娘，礼仪之重，万不能轻废。”
礼节行过，她悠然地走到靠近殿门口的一把椅子旁，也不再说话了。
玲妃看着她，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她曾听闻江上歌性情大变，不再像从前那般胡闹无状，甚至与云兰英闹翻，但她始终无法相信江上歌真的已经改过自新。
在她看来，这一切都是江上歌精心设计的阴谋，是她想要继续加害襄王的手段。
她并未再对江上歌投去一丝目光，而是将慈爱的目光落在了齐穆川身上，“我听说，安安的身体又有些不妥？可曾请了太医前去诊治？”
对于安安的身体状况，她其实早已心知肚明。那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自身的原因，更有其他诸多复杂的缘由掺杂其中。
襄王太过出类拔萃，让那高坐在龙椅上的圣上生出了不安。
齐穆川微微点头，他的声音平和，像是在安抚着玲妃的忧虑，“母妃放心，安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。只要细心调养，以后不会再有大的波折。”
玲妃心中满是忧虑，然她也明白，单纯的担心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她更清楚，她对安安的关心若过于显露，只会引来圣上更多的注意，这对于安安来说，并非好事。
“快坐下歇歇吧。”
她脸上重新浮现出柔和的笑容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，“陛下已经派人送来了礼物，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到来就好。”
“这是圣上的恩赐，我们得好好接受。”
齐穆川的眼眸微微闪烁，仿佛在一瞬间思考了许多事情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，递给玲妃，“母妃，这是我特意命人为你打造的玉簪，母妃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玲妃并未向那盒子投去一瞥，而是将其放置在精致的小桌上，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微笑，“只要是你送的东西，母妃都会满心欢喜。”
话音尚未落尽，一阵轻盈而有序的脚步声便自远处传来。
那是各家的夫人小姐们陆续到来的声音，她们的到来，为这宁静的空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热闹与喜庆。
一番热闹和祝贺后，各家的夫人小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江上歌静静地坐在一旁，她与这些夫人小姐们的关系，曾经因为齐穆川的缘故而变得复杂而微妙。
她曾怀疑过这个小姐，又猜忌过那个小姐，导致与不少人家之间的关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此刻，她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或低声交谈，或含笑观望，却鲜有人主动上前与江上歌搭话。
她显得轻松自在，对于维持那些表面的客套，她毫无兴趣。
就在这个时刻，她的视线捕捉到云兰英姗姗来迟的身影，眼尾高高的挑起，玲妃居然邀请了云兰英来参加她的生辰宴，这就有意思了。
云兰英今日打扮得清新淡雅，脸上戴着面纱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，更显得她与众不同，引人注目。
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江上歌，随后走到玲妃面前，优雅地跪下，声音甜美地说道：“臣女见过玲妃娘娘，祝娘娘青春永驻，福寿安康……”
她的话语如涓涓细流，悦耳动听，一箩筐的好话哄得玲妃心生欢喜，掩唇轻笑起来。
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，快起来吧。”玲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。
云兰英闻言盈盈起身，脸上带着得体而温婉的笑容，“能得到玲妃娘娘的夸奖，臣女深感荣幸。”
昨日收到玲妃的邀请时，她心中便已有了几分计较。今日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，只为在这宫廷之中留下一个好印象。
玲妃细细打量着云兰英，心中越发满意。
这女子的容貌和气质，都足以胜任襄王的妾室之位。
更重要的是，她可以利用云兰英来牵制江上歌，确保她不再给襄王添麻烦。
江上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，周围夫人小姐们投来的异样眼神对她毫无影响。她单手支着下巴，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，仿佛在看一出好戏。
对于玲妃的那些小心思和算计，她心中早已明了，却并未放在心上。
若是玲妃真的让云兰英成为了齐穆川的妾室，那对她来说，反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。正妻整治妾室，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即便是玲妃这个尊贵的婆婆，也无权干涉。
江上歌正沉思之际，玲妃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的氛围。
“上歌，我瞧着云大小姐真是个温婉贤淑的姑娘，若是能让她成为襄王的妾室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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